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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08年7月26日下午, 那时, 陈老师人在新山中央医院。当夜,送返家园。第二天下午四时许逝世。)
深夜, 接到一封电邮。
新山南方学院的安然讲师从中国寄来。
“ 再藩兄:我人還在中國廈大,既是讀書,又要教書。這次教「馬來西亞華人社會與文化」,明天是最後一堂課,在備課中,想講廿四節令鼓,重看了黄巧立拍 的<紥根>廿四節令鼓十分鐘版的cd,看到陳徽崇老師,最後的那一個無聲的畫面,感慨萬千。我太太發短訊來,說陳老師嚴重了。很想哭。
(导演黄巧力在片中说)一個偉大藝術的誕生,來自一個謙卑的藝術工作者。
上星期上課的最後,我唱了你們寫的〈啟舞〉給廈大同學們聽,同學們鼓掌了。可是有誰會想到馬華文化背後的那股辛酸呢?
夜深了!煥然”
读罢电邮,我久久不能自己。
窗外夜色漆黑, 陈徽崇老师十几年前在酒后对我说的那句感慨的话,又再浮现在我脑海: “不如我去卖牛肉面!”。
这句话,多年来深藏我心。那是陈徽崇仅有的一句辛酸语。他似乎说过,在马来西亚搞音乐文化,像徒步爬山,路途坎坷不平并不可怕,但回头一望,背后的来者几乎走失殆尽,圹野孤独,我能有多少生命一回又一回从头来过?
个子瘦小的陈老师有一双天生适合弹钢琴的手。那一夜,他双手插入蓬乱的头发,那脸沮丧,叫人心疼!
但,除了这句想卖牛肉面的感叹之言外,陈老师数十年在舞台上或舞台下、在可歌可泣、可乐可悲的音乐岁月中,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对音乐生命有另外半句泄气的话。
前年初次获悉陈老师得了癌症,他的几代歌乐学生们急急在新山办了一场歌乐义演,为老师筹募医药费。手术后的陈老师无法亲临现场,学生转来一片小字条,草草几个字写着: “谢谢大家,新山音乐厅的理想还未实现,请大家一起努力!”。
字里行间,全无自己。
七月廿五日上午,新山南方学院提早宣布第二届 “南方人文精神奖”得主人选,决定将艺术大师陈瑞献设计的 “南方之鼎”颁予陈徽崇。同日下午,马来西亚文化艺术部长于内阁会议之后终于宣布马国有史以来首批国宝级的在世文化人物。五人之中,陈老师是唯一的华裔; 六人之中,陈老师年龄最轻,今年62岁。
这些消息,七月廿六日全都见报了。我们都希望病床上沉沉睡着的陈老师,能在转醒的时刻,看见从他背后照来的光辉。但,大家心里难免顿足的遗憾是,为什么更多更实质的文化支援,却迟迟不能在一位艺术工作者还能驰骋舞台疆场的时刻出现?
上个星期五(18日),陈徽崇老师离开新加坡医院转返新山中央医院前,新加坡诗曲的开山鼻祖张泛到医院陪了他好一阵子。救护车离开新加坡后,张泛传了个短讯 给我: “送徽崇入救护车回新山, 我俩戏称他那癌毒鼓大的肚子是面节令鼓, 还拍打了几下, 我说下次在午台上见.....”。<传灯>诗曲创作者杜南发、张泛等与陈老师相知多年,每每见到陈老师办歌乐文化活动时人气鼎盛,张泛说:” 海峡两岸,你这边好象什么都没有,却什么都有;我们那边好像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此时此刻,我却相信,病中的陈老师若能握笔,一定还是那句 “新山音乐厅的理想还未实现,请大家努力!”
(摘自陳再藩老師- 小曼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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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新國的張泛老師!好一句:
『海峽兩岸,你這邊好像什麽都沒有,卻什麽都有;
我們那邊好像什麽都有,又似乎什麽都沒有!』
讓我看完後直點頭。
點頭,不只是贊同,
也認同你們搞文化藝術背後的辛酸,
辛酸背後的努力。
我常跟傻佬藝說,
我很想再回到舞臺上打廿四節令鼓。
可他總是說他老了,
打沒一分鐘可能就會斷氣。
唉。。。只有在這個話題上他才會認老。。。

最近看了《小娘惹》的宣傳預告片,
裏頭用的配樂,
就是當年我編《沉》所用的其中一首主要配樂。
聼了後,我更想拿起鼓棒,
和當年的鼓友一同在舞臺上揮棒、飆汗。
想起了多年前好多事。。。

〔備註:表情圖像在抽煙,並不代表本人也在抽煙。。。
電視劇裏的男主角囘想過去也是這樣演的啊!〕
記得當年爲了剪輯拼湊Titanic還有Kitaro的配樂,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
把兩個卡帶不同的配樂連接起來,
錄在空卡帶裏頭。
記得那年去Kuantan比賽,
表演結束後我和現在在天上的家和來了個大擁抱。
常和我作對的志雄也同我說:
『每當練習時聽到這個配樂,
都讓我有掉眼淚的感動。。。』
那時聼到他這麽說,
我何嘗不感動。。。
也記得羅老師當年第一年參加節令鼓隊,
就可以去比賽了。
當然,並非因爲我和傻佬藝包庇的關係。
羅老師也是有實力的,
對於藝術的喜好也不在話下。
怎麽說著說著,
就好像翻起舊相簿,
每看一頁,便想把舊照片的故事說一說呢?
難道這是老了的徵兆?!

夜已深,還有什麽人,
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
哇靠!各位對不起,
我是想說夜已深,要睡了,
哪知道打著打著,
把林憶蓮的歌給打出來了。。。
唉。。。真的老了。。

夜已深,
不如把腦海中舊照片裏頭珍貴的畫面,
帶入夢中的舞臺。。。
現在的我,好像什麽都沒有,
卻什麽都有。。。

看完你这篇长长的博文,虽然没有你们的经历,但心里也不是滋味的 T-T 。。。 你和你身边的人都经历的很多很多~ 为你们的梦想付出了很多~ 真让人感动~
嗯,很多时候,我们都很习惯地怀念过去。。。那是正常的。。。。 不是老的关系。。。借用彭学斌的词,但愿“回忆剩下幸福,悲伤剩下模糊”~
祝你们早日达成新山音乐厅的理想~ 加油吧~